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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仅不会游泳,而且没有一件泳衣,但我不打算买,因为我觉得穿着泳衣站在那么多人面前实在是不好意思。虽然我和朋有点早恋,但其实我骨子里还是比较保守的。我打好了算盘准备到了海边就看她们玩,我坐在沙滩上帮着看东西。


可我忽略了既然是海边一定会有泳衣卖的。在到大梅沙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,珍就嚷嚷着要给我买泳衣。我急忙说不用,我不游的。珍说去海边哪有不游泳的。我不敢再说我不会,怕她又说让她哥教我。只能不停的说我不游,不要买,买了也是浪费。

珍看我坚持不买,小声的嘟囔着。本来以为我再坚持一下,就可以躲过这关了,没想到,刚看到前面有个卖泳衣的小店,珍的哥哥就“刷”地把车停下,开门走了下去。


我心里真是气得够呛,我知道珍和她哥都有泳衣的,那个叫阿琳的女孩也有泳衣。我刚才一直说不要不要,他还把车停在这种地方,这不是存心和我作对吗。

珍一看有泳衣卖,又来劲了,拉着我下车非要买不可。她比我还热心的挑选着,那泳衣店的老板娘也凑热闹,拿着一个三点式直往我身上比划,真是让我哭笑不得。


我心里有气,眼睛不自主的盯了一眼珍的哥哥,没想到,他正站在边上看着我,脸上虽然没有往常酷酷的表情,却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。我瞟了他一下,想让他知道我心中的不满。
最后没办法我只好挑了一件红底黄花,带着小裙子的泳衣,这已经是我所能接受的最后底限了。



车子来到海边的停车场,空空荡荡的,看不到几辆车。珍说,诺诺,就在车上换吧,我们用浴巾给你挡着车窗。她哥一听这话,拿着自己的泳衣打开车门下去了。珍和阿琳在出门前就把泳衣穿在衣服里面了,只有我需要换,没办法,只好在车上换了。磨磨蹭蹭把衣服换好,我跟珍要了俗巾,从腋下把自己围了一圈,才不情愿的下了车。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很怪,但我也没办法,从来没穿过泳衣,总要有个适应过程吧。


不一会儿,珍的哥哥回来了,手里还拿着两个泳圈。哎。。。怎么说呢,我当时在心中一直说着:不要看我,不要看我,我也不看你。可是我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他盯着我看了几眼。


别别扭扭的走到海滩,放好东西,珍就开始热身了,还一直要拉我起来一起运动。我不想解下浴巾,但也不想让她们看出来我是在害羞,就只好故作轻松的说等一会儿,等一会儿。当珍再次拉我起来的时候,他哥站了起来,冲着珍说:我们去游吧。说完往海边走去。珍只好叫我等会也过去,就和琳跑开了,我这才松了口气。


坐在沙滩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,我不禁的想,他们(她们)都快乐吗?内心没有忧伤吗?他们(她们)的伤心事会是什么呢?他们(她们)可以承受吗?我不停的胡思乱想着,又记起八岁那年爸爸妈妈和叔叔阿姨带着我和朋到海边玩时,我和朋在沙滩欢快的跑着,无忧无虑的傻笑着。朋到处给我捡漂亮的贝壳、小海螺。还傻傻的说让我把它们养在鱼缸里,它们会越长越大。


漫无边际的想了半个小时,她们回来了。珍带着满身的海水贴着我说:诺诺,你应该多运动一下,你的脸色太苍白了。女孩阿琳也附合着说:是啊,我看过你和珍以前照的照片,脸圆圆的,现在好像瘦了很多啊。
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是啊,这半年的时间里,我的体重减了二十多斤,人也虚弱了很多。
我冲她们笑了笑,岔开话题说快吃点东西吧。珍和阿琳就嚷着说有点饿,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,我却吃不下什么,就陪她们随便的聊着,珍的哥哥除了喝水也没吃什么,而且话也没几句。


就这样在沙滩上坐了一会儿,已经是中午两点多了,太阳越来越猛,烤得我有点难受,头晕脑涨的。珍又要去游,我说我有点不舒服,不想去。珍说要不要紧啊,我说没什么,你们去玩吧,珍和阿琳先跑了出去。珍的哥哥站起来后看了我一眼,闷声闷气的说:要不要给你租个帐篷?我心想,你说的是太阳伞吧。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,我没事。


等他们都走开了,我屈起腿,把我们带的两个包包放在腿下,手臂搭在膝盖上,想趴一会儿。谁知越趴越不舒服,胃里也开始一阵阵的恶心。我想去把珍叫回来,抬头看了一眼海面,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珍她们在哪,心想算了,还是等一下吧,结果,等着等着就没什么知觉了。。。


等我醒过来时,已经在医院输液室的床上了。我睁开眼看到手臂上插着针头在输液,珍就坐在病床边,看到我醒来,珍弱弱的叫了声“诺诺”就眼圈一红。我说珍怎么了,珍撇着嘴忍着泪说:你吓死我了,我们回到沙摊的时候,你趴在腿上,以为你睡着了。可怎么叫你都不醒,脸色白得吓人。哥就把你抱上车送到医院来了。


我无力的“噢”了一声,努力回想着。珍用手顺了一下我的头发又接着说:不过你不用怕,医生说你中暑了,而且身体有些虚弱。

顿了一下后,珍欲言又止的,但终于还是说:诺诺,你是不是又想起他了。我知道她说的是朋,心头不禁一酸,但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。珍说诺诺,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啊,你都不知道,你现在的样子让人看了有多心疼。如果你父母看到了,心里多难受啊。


听着珍温柔的责备,再想一想现在的自己确实是太可怜了,我再也忍不住了,把头扭向一边,无声的哭了起来。我想爸爸妈妈,想朋,可我却有家不能回,现在还中暑躺在医院。越想越难过的我最后干脆用被子蒙住头,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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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身疲惫的在人才市场里晃了一上午,投了几份简历,等到招聘单位的人逐渐散去时,我也从里面走了出来,不想太早的回去,就随便的在街上逛了逛。结果越逛越难受,看到书店我会想起朋,看到雪糕我会想起朋,看到一对对情侣,我更加会想起朋。逛到三点多,实在逛不下去了,就回去了。

接下来的几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,但也毫无进展。我知道急也没用,但还是忍不住的发愁。只有每天晚上和珍还有珍爸珍妈在一起的时候,才会开心。珍爸是个幽默的人,每次叫我诺诺的时候,都会叫成“落落”,逗得我直笑。

这天吃过晚饭,牙签用光了,珍打开茶几上的小抽屉,准备拿牙签,被我眼尖的看到一副象期。


我问这是谁的啊,珍说是老爸的。珍爸在一旁听到我问,马上来了兴趣,说:诺诺,你会下棋?我点点头说是啊,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和爸爸下。珍爸更来劲了,忙站起身来说,好好,我们来杀一盘。我也好久没下了,就说好。留下珍和她妈妈在客厅看电视,我和珍爸走到餐厅,在餐桌上杀了起来。

象棋是我六岁那年爸爸教我的,虽说下得不是很好,但因为喜欢,业余时间也看了不少棋谱什么的。我们一口气杀了两盘。第一盘我赢了,为了让珍爸高兴,第二盘我又故意输掉,正在我们下得高兴的时候,正毅回来了。因为客厅和餐厅是分开的,我只隐约听到他在问“爸爸呢”。珍就用白话回了一句,我没听懂,意思可能是说在餐厅下棋。

不一会儿,正毅进来了,看了我们一眼,到餐柜前拿了水杯倒水喝。喝了好半天也不见他出去。我们都在下棋,也没功夫理他。不一会儿,他走到珍爸旁边随意的看了看,再一会儿,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本来他看就看吧,也没什么,但他看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,就不停的给珍爸支招。

我倒不是怕输,只是从小就信奉“观棋不语真君子”这句话,对他的指手划脚很是看不惯。结果指来指去,珍爸被他指晕了,第三盘还是输掉了。珍爸一边站起来一边说:诺诺下得不错啊。然后转头对正毅说:来来,你和诺诺下一盘,我观战。


和珍爸下棋是为了让老人高兴。可是和正毅下,我一点兴趣也没有。想说不下了,但又不好扫珍爸的兴。心里巴望着正毅能说不下了。没想到他屁股一挪,坐在珍爸刚才的位置上,抬手摆起棋盘来。

我想那就下吧,也动手摆起来,刚摆好棋盘,就看见正毅拿起两个“车”,“啪啪”往桌上一拍,嘴里说着:我让你两“车”。

我那个气啊,我心想你在玩心理战术是不是,还没开局就要气气我。刚想开口说不用。他又很牛气的说:两“车”要是不够,我再让你个“炮”。

我说你干脆把“将”都让给我吧,那我们就不用下了。听得珍爸在旁边“哈哈”一通大笑说:“诺诺,阿毅下棋可是很厉害的。我从来都没下赢过他。”

我心想:叔叔,你还真抬举他,那不是他水平高,是你自己太臭了。


看着正毅那得意的样子,我不想服输的劲头也上来了,我一定要好好杀杀他那股招人讨厌的傲气。你不是想让棋吗,那好啊。我看着他说:那你就让我两“车”吧,“炮”就不用了。

正毅点点头,好像还挺为难似的说:那好吧。

我心想,等会我就让你冒汗,看你还敢不敢瞧不起人。

两个人一来二去的杀了起来,我因为并不知道他的棋术怎么样,所以一开始不敢大意,棋走得很慢,他看我走这么慢,以为我是水平太差,更加得意呢,还不时的催我:快点啊,想什么呢?

我想你就威风吧,你越让我快走,我越要慢走。我也要和你玩玩心理战术。


下着下着,正毅不敢大意了,两“炮”被我吞了一个,两“马”也到马厩中休息去了。再过一会儿,一个“相”、一个“士”也光荣负伤下场了。当然了,我这边也有伤亡,但我心里还是很舒服,看看正毅,他索着眉头,冥思苦想的,再也没心思说风凉话挖苦我了。

五分钟后,战役结束了,他的老“将”被我俘虏了。呀,几天来找不到工作的郁闷好像一扫而光了。

我笑眯眯的看着他,也不说话。我倒要看看他会说什么。他咳了两下,拿起手边的水杯,刚要喝却发现里面没水。又赶紧咳了两下,说“大意了,大意了。”
最后编辑回锅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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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,坐上了回家的火车,我的心变得焦急起来,颠簸了近三十多个小时,我回到了日夜想念的家里。

爸爸妈妈兴奋而激动的张罗着,双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。只是两年的时间,他们的头发却白了不少,妈妈居然还掉了两颗牙齿。看着妈妈冲我笑时,牙齿空着的黑洞,我的心就像被人挖走两块一样心疼。我偷偷地擦着眼泪,心里责骂着自己,长这么大了,我没有孝敬父母一天,反而让他们为了我担心,我是多么不孝啊。


晚饭的时候,我破天荒的陪爸爸喝了一杯酒,想起小时候,爸爸独自喝酒时经常在我面前摆上一杯白开水和我干杯,看着我一饮而尽,爸爸总是开心的说:爸爸虽然没有儿子,但我的宝贝女儿可是既能当闺女又能当儿子呢。

我不停的给父母夹菜,和父母聊天,想弥补着两年来我不曾尽过的孝道。


吃过饭,我们坐在客厅看电视时,我打了一个电话给珍,说我已经回到家了,一切都好。
珍略带责备的说:诺诺你怎么才打啊,你不是下午就应该到家了吗。
我说:是啊,我收拾了一下行李,又和爸爸妈妈聊了会天。
珍夸张的叫了一声说:你不是吧,我哥听说你还没打来电话,以为你丢了呢。
我笑了一声,说:怎么可能。
珍说:你还笑,快打个电话给我哥吧,他现在还在外面呢,已经打了无数的电话回来问了。
我说:你告诉他一声就行了。
珍笑了一下说:我不管,你自己打吧。我可要挂了。说完就真把电话挂了。


没办法,我只好打了正毅的手机,现在对我来说,正毅和珍都是我的朋友了。电话通了,他闷声闷气的声音传了过来,好像很不高兴。我刚要开口,却卡住了,我应该叫他什么呢,我好像从来都没叫过他呀。
正犹豫呢,他开口了:你现在已经被拐卖到哪里了?
我“呵呵”一笑说:不得了了,被拐到很远的大山里了。
他依旧闷闷的说:恭喜你啊,终于有人肯要你了,你就在那安家落户吧。
我说:嗯,等过两年,我会拖家带口的去深圳看望你。
他突然不说话了。我说:你怎么了,好像不太高兴。
他无力的说:没有啊。顿了一下,他说:诺诺,回到家怎么样?
我说:很好啊,很开心。
他说:你都干什么了,没有出去吗。
我说:我刚回来,出去干什么。
他又说:那你都见到谁了。
我说:这还用问,见到我爸我妈了呀。
他“噢”了一声说:晚上早点休息吧。我过两天再打给你。
我说:你这么忙,没空就不用打了。
他突然提高音量说:你还是被拐到大山里吧。
我笑了一下,就把电话挂了。

妈妈在身边问:是谁啊。我说:是珍的哥哥。妈妈说:他哥还没找女朋友吗?我说:谁知道啊,搞不清楚。妈妈笑了一下说:珍可是个好女孩,她哥肯定也错不了。我“哼”了一下算是答应了。就和爸爸在棋盘上杀了起来。

回到家里,和爸妈虽然很开心的聊了很多事情,但始终没有说到朋。回家两天,我都没有见到他。第三天上午,正在帮妈妈择菜,妈妈不经意的说:今天早上去买菜时,在楼梯里看到阿姨,告诉她你回来了。我的心猛的颤了一下,期待着妈妈说下去。妈妈依旧低着头,边择菜边说:你叔叔阿姨可能下午来家里看你。

从妈妈讲完这句话,我的心就快速的怦怦跳着,中午的饭也变得食不知味了。下午两点多的时候,阿姨和叔叔真的来了,我抱着阿姨狠狠的哭了一通,对于我来说,直到现在,她仍然是我第二个妈妈,看到她,我仍然非常激动。



叔叔和阿姨也比从前老了许多,可他们还是像从前一样慈祥。阿姨不停的问我在深圳过得好不好、工作累不累、吃的东西习不习惯。我不停的说“好”,可最后阿姨还是哭了,她说:诺诺,阿姨对不起你。阿姨知道这两年你过得不好。我说:阿姨,我真的很好,你不要多想。
阿姨哭得更厉害了,她说:诺诺,你要是好,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啊。阿姨刚进门的时候,都快认不出你了。说完,就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了。

我本想假装轻松的说上两句“我在减肥”这样的话,可张张嘴,眼泪先掉了下来。妈妈其实在我一进家门,看到我瘦的样子,就心疼的哭了一回,现在听阿姨又再说起,也难过得哭了起来。

我擦了擦眼泪,安慰着妈妈和阿姨不要哭了。我看着阿姨说:阿姨,小宝宝还好吗?阿姨叹了口气,说:宝宝很乖,很听话,可是身体不太好。我说:怎么了,宝宝病了吗?阿姨摇摇头,神情很伤感的说:宝宝有天生的哮喘,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。



我惊讶的看着阿姨,心里真的很震惊:那么小的宝宝却有哮喘,那会遭受多少罪啊,叔叔和阿姨又要操多少心啊。那么,朋一定也很难过了。看到阿姨难过的神情,我知道他们这两年来过得并不轻松。

阿姨在家里一直坐到四点多,准备起身回去的时候,阿姨张了张口,慢慢的说道:诺诺,朋还不知道你回来了,要是哪天你碰到他了,就说刚回来,好吗?

我点点头,明白阿姨的意思,她是想尽量减少我和朋的接触。


送走了叔叔和阿姨,妈妈讲了一些朋的情况。可以说,除了宝宝有先天性的疾病,这两年,阿姨家过得还是安稳。露在一家商场找到一份工作,每天上班时,朋会先把宝宝送去露的父母家,晚上再接回来。阿姨打算再过两年就退休了,在家好好照顾宝宝。

我默默的听着,说不出是什么感受。他们真的已经成了一家人,像平常百姓那样过着普通的日子。我应该说“祝福”吗?

回到家的第四天,天空下起了大雪。整整两年没有看到过洁白的雪花了,真的好亲切啊。吃过午饭,雪越下越大,在地上厚厚的已有几十公分了。我穿上大衣,走出了门外。踩着厚厚的积雪,脚下发出“咯吱咯吱”声音,真是动听极了。踩了一会儿,周围的雪都被我踩遍了,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脚印。转过身,我往回走着,却听到身后传来孩子“吚吚呀呀“的声音,我心头一紧,顺着声音望了过去,曾在脑海中无数次浮现的情景终于出现在了现实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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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一路把车开回市里,吃了点东西。第一次单独和他吃饭,我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别扭,他倒好像挺自在的,一个劲的让我多吃。我不由奇怪的看着他,不明白他为什么最近对我不一样了。真是百思不得其解,不过还是吃饭比较重要,我也放弃了去研究原因了。

吃过饭,我要自己回去,他坚持要送,结果送我到家,他又进去房间告诉珍妈,那个宿舍有多么多么差,听得珍妈一个劲的说:有没有搞错,不要去那里住,就住在家里,又不是没地方。我用眼睛瞪着正毅,叫他别说,他却假装看不到。最后还胜利的一笑,转身上班去了。唉,看来是很难争取了,

第二天是星期六,我和珍逛街买了些用的东西,又跑去和她朋友在一起聊了一下午。周日上午,珍爸珍妈想要喝早茶,我们几个人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,珍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正毅说:哥,你不是从来都不和我们去的吗,今天怎么了。

正毅脸上很不自在的看了我一眼,又看向别处说:反正没什么事,肚子也饿了。

珍抿着嘴边笑边看了我一眼,我心想这兄妹两个搞什么花样啊。


喝过早茶回到家里,珍爸和珍妈去小区一个邻居家打麻将去了,我们三个人在家,一边看碟一边讨论着。感觉像三个好朋友呆在一起。我悄悄望了正毅一眼,他看起来好像不再像从前那样针对我了,想想这几天的相处,我想我已经获得了正毅的友谊。以前并不在乎他怎么对我,但现在友好的相处着好像感觉也不错。


晚上五点多,我打了电话给爸爸妈妈,告诉他们我找到工作了,并让他们记下地址,方便写信给我。但是爸爸说话并不十分的爽快,好像很小心的说着每一句话,我猛然感觉到:一定是朋,朋在旁边。我急急的问爸爸是不是朋在那里。爸爸沉默了两秒钟,说:是。我的手激动的抖了起来,真的是朋,我有多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,他不停的出现在我的梦中,却永远发不出声音。我说爸爸,让朋来接好吗。爸爸在电话那头没有吭声。我哽咽着,我是那么的
想朋,我一定要和他说话。我低声求着爸爸,最后爸爸终于妥协,把话筒交给了朋。

珍和正毅在旁边默默的看着,我只是一心的想听到朋的声音,再也顾不得什么了。



话筒里传来朋遥远而又熟悉的声音,我再也忍不住了,用手捂住嘴,不停的呜咽着,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朋在那边急切的喊着“诺诺”“诺诺”,自己也难过的抽泣着。我好想问朋过得好不好,好想告诉他我有多想他。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只是无止尽的哭着。最后还是朋开了口,他说:诺诺,你好吗?

我哽咽着,不停的点着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他说:诺诺,我对不起你,我真恨我自己。

我再摇摇头,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。

珍在旁边也开始哭起来,站起身走出了客厅。

我努力的想开口说话,但却无法发出声音。朋焦急的说:诺诺你怎么了,你说话啊。而我在电话的这一边,只能不停的摇头点头,不停的流泪。



几分钟过后,我才稍稍的平静下来。我说:朋,你好吗。

朋没有回答,只是淡淡的说:诺诺,我过得好不好没关系,你过得好才重要。

我又想流泪了,我说:朋,我很想念你们。

朋没有出声,但我听得出他在电话那边哽咽的声音。

两个人就这样说一会儿哭一会儿的打着电话。直到听到那边爸爸进来接过了话筒。

我没听到爸爸在电话里咛嘱着什么,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挂上电话的。我满脑子都是朋坐在电话旁落寞的神情,心痛得厉害。

傻傻的坐在沙发上,我浑身没有一丝力气,眼泪还在无声地流着。感觉身边有人走了过来,我抬眼,是正毅。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,眼中的目光让我捉摸不透。

他慢慢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,突然用手怜爱的摸了摸我的头发。我想,他一定是想要安慰我,我把头转向他,说我没什么。他用手背擦了一下我的眼泪,没有再说话。


整个晚上,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,吃过饭,早早的进了房间,找到工作后的兴奋已荡然无
存。

躺在床上,我又开始想起以前在家的日子,真想时间倒流,永远定格在那个时候。

正想着呢,有人敲了敲门,我心想不是珍妈就是正毅。一开门,果然是正毅,他笑着看着我,说:还好,我以为又在数珍珠呢。我知道他在笑我哭鼻子,冲他瞪了一眼。他接着说,走吧,我这几天棋艺渐长,想找你切磋一下。

我忍不住笑了一下,上次下棋,我们都有输有赢,谁的棋艺更高不太好说,只是下到最后,变成我问他:要不要让他两子。今天他还敢公然挑战。我说:好吧,再下两盘。


可以说这次下棋,是我第一次对正毅产生好感。他的棋艺并没渐长,反而更臭了,因为他总是让棋子自投罗网。我知道他在哄我开心,所以不客气的把送上门的棋子通通吃光。三盘过后,我说不下了。他问我怎么了,我说:你棋艺是有所渐长,但我长得更快,你再练练吧。
他笑了笑说:不要骄傲,骄兵必败噢。我心想:你还知道啊。
日子就这样的过着,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,我基本上适应了我的工作。只是工作量比较大,经常让我忙得头晕脑涨。而且我的英语一直不太好,面对工作中频繁出现的英文,我多少还是会有些吃力。

但我喜欢这种忙碌,喜欢自己每天累得筋疲力尽,只有这样,我才不会去想令人伤心的事情。才会让日子过得容易些。


珍的家人经常会问我累不累,我说不累。每天下班后,能和他们在一起,真的让我感觉轻松不少。不过,因为经常加班,我并没有把宿舍的床位退掉,在下班比较晚的时候,我就住在那里。

只是有一件事让我发愁了很久——很快就是春节了,两年多没回家的我,这次要不要回去呢。无法忍受对家人的思念,我决定还是回去。那时深圳并没有直通家乡的车,我要坐广州的始发车,不过可以在深圳买票。快过年时的火车票真是不好订啊,订票电话总是打不通,后来我干脆每天六点钟就起床拨打订票电话,打了几天后,终于被我订到了票。

我不打算带太多的东西,只是随便装了几件衣服和路上吃的食物。收拾好后,已是晚上九点多了。珍一直陪在旁边担心的看着我,我知道她是在担心我回去后如何面对。我冲她笑了笑,说:兵来将挡,水来土淹。她说:诺诺,自从大二以后,你就没有胖过,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以前的无忧无虑呢?

可爱又傻气的珍,我再也不会有无忧无虑的日子了,人总是要长大,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,做到无忧无虑那是件很难的事。


一会儿,正毅敲门进来了。他刚刚才回来,临近春节,他特别的忙,好多天没有在家里吃
饭了。

他问:行李收拾好了吗。
我说:好了。
他说:明天我去送你。
我连连摇头说不用。我说你那么忙,干吗还要送,去广州的大巴和火车都很多,我自己过去就行了。
他也不多说,只扔下一句“明天六点半出发”就出去了。

这个人啊,现在虽然不再挖苦我了,却还是经常霸道的发号施令。
第二天,珍坚持要和正毅一起送我。没办法我只好答应。到了熟悉的广州东站,正毅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了下来却并不急于走。他绕到车尾,打开后盖,从里面拎出一个礼品袋,里面鼓鼓的装了不少东西。还没等我明白呢,他把袋子往我跟前一递,说:拿着。我说:干吗啊?
他顿了一下说:春节买礼品买多了一份,正好给你。

我抻着脖子往后备箱看了一眼,发现里面还有不少同样的红色礼品袋。送我的这份好像不太一样,我用手指了指那些红色的说:那你送我袋那样的吧。

他先是一愣,然后有点别扭的说:送你就不错了,你还挑。

珍就一直在旁边笑,我说你笑什么啊。珍还是笑。我想完了,这兄妹俩真是越来越像了,都这么稀奇古怪了。

珍和正毅一直把我送到了候车室,整个大厅密密麻麻的全是人。珍一看这情景,不停的咛嘱我路上要小心。我“嗯嗯”的答应着。看了下表,离检票还有四十多分钟,我就让他们先回去。正毅帮我拢了拢脚边的行李,说:“要是没丢,回家就打个电话。”我马上反击他:“好好练练你的臭棋,别再让我杀得丢盔卸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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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推着单车,前面坐着一个很可爱但是却很瘦的宝宝,和朋一起走着的,应该就是露了。她留着波浪型的卷发,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,看得出来,是个很时尚很漂亮的人。

我慢慢的看向朋,朋已经发现了我。因为吃惊,他的嘴微张着,手扶着车把,却不再向前挪半步。他眼中的神情用“震惊”来形容应该也不过分。

他就那样的看着我,我也回看着他,好像我们已有几百年没见过了一样。朋瘦了,宽宽的肩膀即使穿着大衣也显得那么单薄,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闷,在他的脸上,我几乎找不到当年那个运动健将开朗和阳光的样子。


露感觉到了我们的异样,她先是奇怪的看了看我和朋,即而,飞快的盯向我,眼光像是要把我看穿。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冲朋点了点头,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。

朋推着车慢慢的走了过来,眼睛还是动也不动的盯着我看。用颤抖的声音问我:诺诺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。我想起了阿姨的话,扬了扬嘴角说:昨天刚回来。



我看得出朋很激动,但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,露站在朋的身后一直盯着我看,我不想再增加她的紧张,便看了她一眼,又对朋说:我先回家了,有空来玩。便转身往回走,可依然感觉到身后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。

回到房间,我不断的想着刚才的情景,想着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是谁。这样想了一个多小时,楼上突然传来一阵东西碰碎的声音,接着又是几声,再然后,我听到女人撕心的叫喊声。



我跑出房间,看到爸爸和妈妈也疑惑的互望着。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候,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,我走过去打开了门,还没等我看清楚来人是谁,太阳穴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。

我的头“嗡嗡”的响着,疼痛也随之而来,定睛一看,原来是露。她满脸怒气的看着我,嘴里不停的念叨着:“狐狸精我打死你。”我呆住了,看她又要上前打我,我本能的后退了一下。她往前走了一步,又要打,被身后赶来的朋拦腰抱住了。


露的手仍然在空中挥舞着,脚也不停的向前踢着。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,我也吓傻了,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,爸爸从后面走过来抱着我的肩保护着我。

朋不停地往楼上的方向拖着露,露却拼命的往回挣扎,她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我,嘴里不停的咒骂着。朋大声的叫她住嘴,叫她不要再闹了,可他越是拦着,露越是愤怒,在趁朋不注意的时候,突然一转身,抬手在朋的脸上抓了一把,立刻,有几道红红的血印浮现在朋的脸上。



朋愣了一下,牙齿咬得紧紧的,然后嘴里不停的嘀咕着:好,好,我也受够了。说完,冲进了我们家厨房,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手里拿着菜刀像风一样走到露的跟前,拉住露的手把菜刀往她手里一塞,用近乎咆哮的声音说道:好啊,你想闹是不是,那先来杀了我。这种日子我也过够了,杀啊,快杀。说完,就握住露拿刀的手往自己的喉咙上割去。

露吓坏了,手往后退着。我急得喊了声“不要”,脚下却一软瘫倒在地上。


爸爸这时已冲上前去,想拉住他们,可还是晚了一步,愤怒中的朋力气大得惊人,露拗不过他,还是被他拿菜刀在喉咙左侧划开了一道伤口,一秒钟后,血流了下了。

我的心中剧烈的疼着,身上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一样。我痛哭着,几乎是用爬的来到他们的面前。抬起头,我伸着手想摸摸朋的伤口,可是我够不到。我望着他们,身体因为哭泣而抽动着,我说:“不要这样,不要这样。。。。。。”  此时些刻,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。


露手中的菜刀已被爸爸夺去,也慢慢的跌坐在地上,无力的哭泣着。她喃喃的说:“我不是故意的,你看到她回来就魂不守舍的,我一气才这样的。”

我知道,她的这些话是对朋说的。我看了看她,她坐在地上后就一直低着头哭着,不知为什么,我很想伸手摸摸她,可我没有勇气这么做。从事情的一开始,我没有喜欢过她,甚至怨恨过她。当知道她怀了朋的孩子后,我心中有着强烈的失落和伤心,我痛心着朋的不忠,却没办法去恨这个怀着孩子的孕妇。


妈妈找来了纱布和药水,想帮朋包扎好伤口,但朋拒绝了,他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露,面无表情的向门外走去,露始终没有抬头,任由朋拉着她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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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,这两年我和朋都生活得好累,不过,今天我却一下子觉得这些累太微不足道了。

我说:朋,我们过得都挺累的,还有露,她过得也不好受。我看得出她是喜欢你的,只是方式不对。她现在肯这样做,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,心里一定很难过,我真的好感激她啊。

朋点点头,说:是啊,我一直对她都不怎么好,她现在这样做,反而让我对以前的做法觉得很内疚。

我说:朋,我也会努力攒钱,将来可以在经济上好好的补偿露。


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冰冷的花坛边上,不停的聊着这两年的经历。本来是伤心难过的两年,可因为这个好消息的原因,我们却都觉得它变得轻松甚至可爱起来。寒风还是一阵阵的吹来,可我们心里却无比的温暖。我真的没想到,露会愿意退出,虽然我心里会对她有一点愧疚,但是更多的是感激。在从前等待朋的两年时间里,虽然我从来不去逼迫朋做任何事情,也不要求他最后一定要回到我的身边,但多少我会对叔叔阿姨还有露和宝宝觉得歉疚。如果露一直和朋生活下去,我会祝福他们,可是现在露自愿退出,我愿意接着等待,也可以踏实的等着朋。

我的心情从两年的苦闷中解脱了出来,站起身准备回家的时候,我说朋,这件事叔叔阿姨会怎么想。朋说:诺诺,其实爸爸妈妈一直觉得愧对于你,虽然他们舍不得宝宝,但是如果露愿意分手,他们应该也不会干涉,更何况,以后他们还是一样会见到宝宝。我说:朋,可是我这样做算不算是破坏别人的家庭。朋笑了一下,说:傻瓜,怎么会呢。


最后,我们约定,先不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的大人,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。而且,事情并没有定格,是随时有可能变化的,也许等待的时间不到两年,也许会超过两年,总之,现在就说还为时过早。

和朋道别回到家里,妈妈正在准备做午饭,我进去厨房帮忙,妈妈看了我一眼,有点奇怪的说:“怎么了,好像心情很好”。我说:“没什么啊。”  妈妈还是有些疑惑,但是也没再多问。


过了一会儿,妈妈突然“噢”了一声,说:“对了,刚才珍的哥哥打过电话来了。”我说:“是吗,说了什么?”  妈妈笑了一下,说:“他问你在不在家,我说刚刚出去。他就和我聊了一会儿。”

我说:“他都不认识你,和你聊什么啊。”妈妈说:“就是问问我和你爸爸的身体好不好,然后又问家里冷不冷,还让我们多注意身体。”

我纳闷了,他好像不是那种“自来熟”的人吧,怎么会和我妈妈聊天呢。妈妈又接着说:“你回个电话给人家吧。”

我说了一声“好”,就放下菜走到客厅,打了珍家的电话。接电话的珍妈,我之前已给她打过电话拜年,所以这次只说了两句,说请她让正毅接电话。珍妈让我等会,他就去叫正毅了。

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吧,正毅拿起了电话招呼也没打一个,就说:怎么才回电话。
我说:我刚回到家还不到十分钟。
他说:你干什么去了,你妈说你们那里下着很大的雪,你还到处跑。
我说:亏你还在北京呆过,雪大的时候,会连着下好几天呢,难道大家都不用出门了吗?
他喃喃的说:我现在还不是北方人,怎么会知道。
我笑了一下,说:什么现在还不是北方人,你是南方人,永远也不可能是北方人。
他从鼻孔里笑了一下,说:那可很难说。

我心想,这家伙是不是过年酒喝多了,尽说胡话。想到酒,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。就是正毅在火车站给我的那袋礼品,我回家拆开来一看,全是老年人用的,唯一的一瓶酒,也是老年人喝的补酒。我当时奇怪的很,正好在电话里问问他。


我说:你上次给我的那袋礼品,怎么都是老年人用的啊。
他“啊”了一下,半天没说话。
我说:你怎么了。
他吭吭叽叽了半天,突然哼哼着笑了两声,说:是啊,我那袋礼品就是专门买来送给老年客
户的,而且是个很大很大的大客户,我这一辈子就指着那个客户了。
我听得云里雾里的,也懒得多问了。我说: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啊?
他说:你这几天都做什么了,都看到谁了?
我说:你怎么总是问我看到谁了,我当然看到家人和一些朋友了。
他说:噢,都有哪些朋友了。
我没好气了,说:我的朋友你又不认识,我说了有什么用啊。
他不吭声了,过了两秒,他说:你什么时候回来啊。
我说:票已经买好了,后天的。
他说:你什么时候到,我去接你。
我说:不用了,也没什么行李。我下了火车,买张去深圳的票就行了。
他说:还是我去接你吧,我正好有点事要去广州。
我说:这样啊,那好吧。  
我把火车到达的时候告诉了他,又聊了两句就挂了。


我再进去厨房帮妈妈,妈妈说:打了没有,说了些什么。我说:也没说什么,后天他正好要到广州办事,顺便接上我。

妈妈笑了一下,说:这个正毅怎么样啊。 听妈妈这么一问,我想起我和正毅第一次见面的情景,忍不住笑了一下。妈妈看看我,说:怎么了,这么好笑啊。我说:是啊,他是很好笑,怪得很呢。 妈妈慈爱的瞪了我一眼,说:挺好的一个孩子,你怎么说人家怪呢。

我就把我和正毅第一次见面,还有后来下棋的事,都告诉了妈妈,妈妈听完也是笑了好一阵子,又咛嘱我说:你住在人家家里,可别总是欺负他。我心想,我尽被他欺负了,哪有机会欺负他啊。


回去的日子很快就到了,我和朋简短的见了一面,我把公司的地址写给了他。因为无论是公司还是珍的家里,接电话都不是很方便,我打给朋就更不可能了。朋没办法去车站送我,只好不舍的和我道别。

坐上开往广州的火车,我的心里轻松了一些,不论怎样,我不用再像过去一样毫无目标、毫无意义的等待。不管最后有没有结果,我接下来的等待都不会像以前那样茫然和不知所措,


火车是晚上十点多到的广州,路上晚点了四十多分钟。我拿着行李随着人群往车门走,心里一直担心正毅等得太久一定急了。刚下了车门,就听到旁边有人叫我,扭头一看,是正毅。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,外面套了一件浅黄色的休闲服。我这才发现,他站在人群中还真的很显眼。

他看了我一会儿,脸上还挺高兴的。我心想,我都晚点了这么长时间,你在高兴什么呢。他伸手接过了我手中的行李,一起走出了站台。


来到车上,我说:你要办的事情办完了吗。
他说:办完了。
我说:你等了好长时间吧,火车晚点了。
他说:没有,我也来晚点了。顿了一下,他问我吃饭了没有。我说在火车上吃了一天的零食,不饿。他说你还真好养,随便喂点饲料就行。我气得喊着:我是猪啊。他开心的“哈哈”了两声,说差不多吧。

这家伙,我刚回来就气我。我只好找他的弱点,我说:你的棋艺有没有点进步啊,是不是还那么臭?他得意的“哼”了一下,说:进步太大了,说不定会把你吓着。我心想你就吹吧,一天不吹你难受。我没理他想臭着他,他倒来了精神,兴致勃勃的和我说:要不这样吧,哪天我们杀上几盘,输的人请客。

我说:到底我是猪还是你是啊,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。他说:你赌不赌吧,要是不敢就不要勉强噢。
我也学他“哼”了一下,说:好啊,那就赌吧,五局三胜怎么样。
他满不在乎的说:五局五胜都没问题。
我看着他那得意样,说:既然你这么有把握,那我们赌点什么。
他说:你说吧。
我想了一下,说:那我们赌吃的吧,输了的人给赢了的人买点好吃的。
他张了张嘴,最后摇头说:你回了次老家,脑袋是越来越不灵光了,就知道吃,我难道是接回了一头猪吗?
我气不过,说:那你说赌什么啊。
他说:这样吧,输了的那个人要一整天跟着赢的人,做他(她)的马仔,让做什么就必须做,不能反悔。
我一听,乐了,心里马上想像出正毅跟在我旁边做小跟班的样子,就说:好主意,就这么定了。
他说:那如果输的人反悔怎么办?
我说: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。
他说:好啊,那我们来让珍作证。
我叹了一口气,心想:正毅你这不是给自己套住了吗,真是的,脑袋还不如我灵光。

车子在高速上快速的行驶着,我们两个人坐在车里也快速的斗着嘴,一路斗到深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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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的几天,我再也没有踏出房门一步,家里来了亲戚或是朋友,我也只是送到门口便止步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有些怕,我知道自己在逃避,但是在逃避什么,我自己也弄不清楚。在回到家里之前,我不止一次的想过,如果朋和露过得不幸福,我该怎么办。

现在,我更加不知道了。自从那天露闹过之后,我的心动摇了。在这两年的时间里,虽然我不确定朋最后能不能回到我的身边,但我会坚持等下去,一直等到看到他幸福,我才能放心的结束自己的等待。

可现在,我知道了,我的等待对于露是个多么大的威胁啊。露是爱着朋的,所以,她无法接受我和朋再次见面,无法接受朋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,更加无法接受我在朋心中的位置。



晚上,我打了电话给珍,告诉了她这件事情,我说:珍,人到底应该对身边所有的人负责还是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。
珍说:诺诺,如果负责可以让很多人快乐,可是追求幸福只能让两个人快乐,那还是应该负责。
我说:那我应该放弃了吗。
珍说:诺诺,不是放弃,你有没有想过,不能和朋在一起并不一定就是失去了他。

挂上电话,我反复的想着珍的话,她说的都没错,我也曾无数次的这样想过,可是要做起来并不简单啊。


其实我心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,我无法忘掉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朋,相守几年的恋人分开都会觉得痛苦,更何况是二十年的朝夕相处。那时的我,觉得不可能有人会取代他,因为从小就和他生活在一起,长大后,也一直以为会永远和他在一起,所以心里面从不犹豫的觉得只有和朋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。

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,我一直想找朋谈一谈,却始终犹豫着。正在这时,朋主动的来找我了。


他的表情有些怪,好像有些喜悦,我很奇怪他的表现,但妈妈在场,我也不好多说。出了门,我们来到住宅区南面的一个小花坛,掸了掸上面的积雪,坐了上去。

说不出心里在是什么滋味,看着憔悴的朋,我感觉即熟悉又陌生。他的伤口擦着黄色的药水,脸上的血印还清晰可见,这样的朋,让我心里隐隐做痛。

从坐下来开始,朋就一直看着我,他的眼里没有了以前的清澈,取而代之的只有不尽的忧郁。他说:“诺诺,你瘦了,瘦得让人心疼。”我含着泪点点头,说:朋,你也瘦了。朋的眼睛红了,他说:诺诺,前几天我还梦见和你见面了,没想到就真的看到你了。


我低声问朋:露怎么样了。

一听这话,朋的脸上突然放出了光采,他说:诺诺,你知道吗,我现在很激动。

我很奇怪,疑惑的看着朋,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。

朋激动的看着我,声音略带些颤抖的说:诺诺,我太兴奋了,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,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来找你了。

我是听得越来越糊涂了,朋现在应该很沮丧才对啊,为什么会那么高兴呢。

朋依然激动着,他的眼中充满了神采,和前两天截然不同。他说:诺诺,露和我谈过了,她愿意退出。

我张着嘴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这怎么可能呢。


朋急切的说:是啊,诺诺,是真的,是露主动提出来的。

原来那天露回去后,没有说太多的话。在昨天的时候,趁叔叔阿姨去亲友家拜年的时候,和朋谈了一次话。

朋一开始并不想和露谈什么,只是无所谓的坐在那里听露说。露说朋:你是不是还爱着那个女人。朋没有回答。露又接着说:难道我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,你就没有一点点爱我吗?
朋说你认为可能吗?露哭了,她说:朋,我这么爱你,你就一点不动心吗?朋还是没回答,露一边哭一边说:我知道你想和那个女人在一起,可是孩子这么小,你忍心丢下他吗?朋说我不会丢下他的,我们就为了孩子勉强过吧。露又哭,和朋说了这两年她所受的委屈,她说:朋,不管怎么说,我给你生了孩子,和你一起生活,你就算不爱我,也会有些感情了吧。可你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,除了孩子的事,从来不主动和我说一句话,你这样就对了吗?朋说:我知道你过得也不开心,但是我没办法,你不要勉强我去爱你了,那是不可能的,我知道你为我生了孩子,所以我会和你生活下去,会对孩子负责,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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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现在我都挺佩服那种业务做得很棒的人,真的是不容易。以前只以为要到处奔波,会很累。自己做了才知道,累还是小事,有时要看人脸色,有时一边和对方说着话,脑袋里面还要飞快的转着,想想人家是什么意思,我要接上什么样的话。正毅说得对啊,我脑袋真的不会拐弯,一次谈话下来,经常让我一片茫然。当然了,饭也是不可能准时吃的了。一个多月下来,我只催回了一个客户的一点点钱。

我有点泄气,本以为别人欠了钱,我多催两次,怎么样也会有点收获吧。没想到还真难啊。
我给自己鼓了鼓劲,不停的安慰自己。心想我才做了一个多月,以后再好好努力,希望还是有的。


其实那时我本想买个手机的,有时从一个客户那里出来,就要去另一个客户那里,没有手机真是不方便,经常空跑。可我想了想还是舍不得,那时手机以及入网费早已便宜了好多,周围很多同事都买了,但对我来说,还是觉得贵。我一门心思的想攒钱,根本不可能花几千块钱去买东西。

就这样三天两头的往处跑,我被晒黑不少,再加上累和吃饭不及时,人也瘦了一些。每次回到珍家,都想倒头就睡。


珍好几天前就觉得不对了,说我皮肤变黑了,人也瘦了,整天没精打采的,经常看看电视就睡着了。但我一直也没说,并不是想隐瞒她,只是我想等工作有了一些成绩再讲,到时他们也会支持我。

做业务的人辛苦,做业务的女孩子更辛苦。无论在体力还是精力上都会比男孩子稍逊一些。不过还好不是天天外出,也间接的让我缓和了一下。

只是,纸终究包不住火,还没等我说,事情就露了。


那几天,天气好热,我连着三天都往外跑,也有点吃不消了。本想接下来的一天在公司整理一下资料,发几份传真。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,我给一个客户打电话催款,这个客户我催了几次了,可负责人都不在。今天刚好碰上了。他说还想要一些产品,让我下午拿几个新样品过去。我心想真是个好机会啊,不仅可以催款,还能推销一下。只是他的地点太远了,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地方,匆匆的向经理询问了一下,经理也不太清楚,只大概说了个方位。没办法,我想到了地方再找吧,就出去了。

我的打算是,中午就出发,到了地方吃点东西,这样就差不多两点了,他们也应该上班了。


我这个人还有个习惯,就是不爱打伞,现在因为经常出去跑,有时也会在身边放一把,但基本上都遮雨了。今天跑出去的时候比较急,根本没想起来要带。

我就被火辣辣的太阳照着,走了一站多的路才到公交车站。客户在龙岗的一个工业区,我坐车差不多就用了一个多小时。到了地方,我就有点晕了,那里的工业区太多了,打听了好多人都不知道,明明已经站在客户所说的主路上了,可周围的小路也太多了,根本无从下脚。我的肚子已经“咕咕”叫了,却没心思吃饭,最后又问了几个人,还是没人知道,我只好自己慢慢找起。我心想,既然是工业区,那一定不会是单独的厂房。所以,只要看到有几幢外墙一样的厂房矗立在一起,我就会走过去看看。


这样暴露在灸热的太阳下,不一会儿就烤得我一阵阵晕眩。我一直有低血压的毛病,经常会感觉到眼冒金星。这时的我,又很着急,怕去得太迟了,负责人又不在了。

就这样强打精神找了四十多分钟,我还是没有找到,低下头看自己的脚,我已经感觉有点晃了。没办法,我找了个树荫的地方,靠在树背上休息了一下。站了有两分多吧,从身边走过两个穿工厂制服的女孩,我忙向前走了两步,问她们知不知道这个工业区。两个人的话总算是让我松了一口气了。这个工业区就在附近,她们帮我指了指路,说大概走十几分钟就可以到了。再三道谢之后,我看了看表,已经一点五十多了,这时的我,已明显感觉到有点晕还有点呕,我想找个地方快点吃些东西,就赶去厂里。抬眼一望,周围几乎都是一些简陋的快餐店,我走近其中的一家,只看到一辆快餐车上还零星剩了些菜。

说心里话,我并不是很挑的人,只要食物干净,不管怎样都可以对付一餐。但是这家真的让我犹豫,快餐车不干净不说,菜看起来也是腻腻乎乎的。我又看了看旁边的几家,也都是不相上下,心想,算了,少吃一点填填肚子吧。


我要了一份饭菜,坐到小店里面,桌子上面似乎好久没擦过了,皮肤碰上去会觉得粘粘乎乎的。门外热乎乎的气浪也不停的涌进来,最气人的是,苍蝇看我在吃东西,也馋得在身边飞来飞去。

我强迫自己吃下几口后,便一阵阵的反胃,再也吃不下了。走出店门,再次暴露在太阳下,感觉更加的不舒服,到工业区十几分钟的路,让我觉得好漫长。手里拎着的样品也觉得越来越重。不过还好,终于让我见到了客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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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了蛋糕,珍想在包房里唱一会儿歌,珍爸珍妈是不唱的,坐了一会儿,吃了点水果就先回去了。珍最气人,刚才生日歌她不好好唱,这会唱个不停。我就坐在那猛吃水果,正毅喝着酒。

珍唱了几首后,我又唱了两首。反正就是我和她唱,正毅听着,我说你怎么不唱啊。正毅清了清嗓子说:对唱歌不太感兴趣。

唱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吧,珍拿着麦克风说:哥,我给你点了一首好歌,最适合你唱了。

结果一看,是张宇的“用心良苦”,我想这可能是正毅最拿手的歌吧,就给他鼓掌加油。

正毅别扭了一下,还是拿起麦克风唱了起来。这一唱不要紧,差点把我笑翻了,外表很酷的正毅,唱歌居然跑调。

一开始我还忍着,后来实在忍不住了,假装低头吃水果,却笑得快抽筋了。我累得透不过气来,却不敢抬头,怕打击正毅。我心想,还说什么“不太感兴趣”,那就对了,要是感兴趣,得有多少人的耳朵要遭灾啊。

正毅好像也看出来了,越唱声越小,越小越跑调。我心想,刚才还笑话我呢,现在这么快就被我笑话了。正想着呢,珍用手拉了我一下。

我忍住笑,扭回头看她,她也在笑,说:诺诺,我哥很少唱歌,有点不熟。你就别再打击他了。
我说:好,我不笑了。我鼓励鼓励他,说完还拍了拍巴掌。

我一拍,正毅声音好像又大了些,不过也还是跑着调把歌唱完的。

回去的时候,我们三个坐在车里,说说笑笑,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那年珍过生日的时候,正毅还是一副臭虫脸对我,现在竟变成了好朋友,真是奇妙啊。


回到家都很晚了,趁珍去冲凉的时候,我拿着杯子送到正毅的房间。因为是在超市买的,也没用包装纸装饰,只是找了一个比较小的纸袋装了进去。

我往他跟前一递说:给你。他说:什么啊。我说: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勉强可以当生日礼物。

我说这话的时候,是有点心虚的,因为我想起了那个二百八的杯子。

正毅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惊讶,然后马上低头笑了笑,也不接过袋子,问:“是你专门去买的?”
我说:“也没专门,就是去超市的时候看到了,买了一个。”
他很奇怪,说:“在超市买的?”
我说:“是啊,不过也不太好,你凑合用吧。”
他这才伸手接了过去,拿出来看后,又笑了起来。
我说:“你笑什么啊,杯子不能当生日礼物吗?”
他忙连连点头,说:“可以可以,完全可以。”
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,边拆开包装边说:“为什么买杯子送我?”
我说:“你办公室的杯子太旧了,所以就买了这个。”
他听到这话,愣了一会儿,然后抬起头来,眼光柔柔的看着我,慢慢的说:“诺诺,我很喜欢。谢谢。”


从小到大,我很少送礼物给人,现在听他这么一说,还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,我快速的说:“没什么,你喜欢就行了。”说完就准备出去了。

刚一转身,他从后面拉住了我的手,我回头看着他,他又笑了笑,说:“还有。。。” 我心想还有什么,他顿了顿,嘴边的笑意更浓了,看着我说:“还有,谢谢你今天晚上的生日歌。”

我一听,心想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到底是想谢谢我还是想笑话我啊。我把手抽出来,瞪了他一眼,就走出了房间。只听见他在后面又“呵呵”笑了两声。


转眼,深圳炎热的七月到了,公司因为业务人员流动性太大,又要准备招人了,我实在是经受不住这个诱惑,在想了几天之后终于找到了经理说了自己的想法。经理一开始挺吃惊,说你在办公室不是做得挺好的吗?怎么会想去跑业务,那可是很辛苦的。

我没办法说我是为了挣钱,只好说想更熟悉公司的业务,而且对做业务很感兴趣。

经理又和我聊了几句,看我态度很坚决,就说:你要是真想去的话,就过些日子吧,把手上的工作处理一下,不过你想好了,如果去了业务部,再想调回来可没那么容易了。而且业务部底薪很底的。

我说:这个我知道,我也考虑得很久才下的决心,既然去了就会努力做好的。


就这样,我在八月初的时候调去了业务部,刚开始几天并没有像其它人一样每天出去跑,只是在办公室处理一些资料,定制一些报价表,接收传真和电话什么的,还有就是经理给了我一份客户名单,都是一些没及时收回余款或者是已辞职的业务员的尾单。让我熟悉熟悉,就从催款和处理尾单开始。当然了,催款和尾单都是有奖金的。

刚开始在办公室这几天,我并没有告诉珍他们我去了业务部。本来他们就不同意,我赌棋又输了,所以也说不出口。只想着以后找个机会再说吧。


在业务部上了差不多半个多月的时候,我出去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。一般像催款这样的工作,都是先打电话给客户沟通,有一些比较干脆的客户,催他几次,基本上会打一些款过来。但有一些,真的就要上门拜访了。

一开始,因为我不太熟悉,业务经理去外面催他的单子的时候,有时会带着我去。去了几次,我大概明白了都需要说些什么话,有些事应该怎么处理。然后就懵懵懂懂的赶鸭子上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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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车里,空调的冷风吹得我一阵阵打颤,他说:怎么了。我说我冷。他关了空调,稍稍把车窗打开一点,又把座椅靠背向后调了调,伸手拿过后排座椅上的衣服,盖在了我身上。看着他的西服外套,我又想起了那年珍过生日,大夏天的他也是穿着西装,我不由笑了笑。他看到了,说:怎么了。我说:你真是一个怪人。一年四季外套都要带着。他也笑了笑,说了句“好好休息”,开动了车子。

三十七八度的夏天,不开空调的车里热得像蒸笼,虽然我不觉得热,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很热的,车才开了几分钟,他的额头上就渗出了小小的汗珠。 我说把空调打开吧,我盖着衣服就行了。他扭过头说:没关系,我不热。你先睡一下吧。


我也真的累了,虽然还是觉得不舒服,但睡意渐渐涌上来,不一会儿,就睡着了。正毅把车开到了医院才叫醒我,挂了号看过医生,说我身体虚弱,轻微中暑,还有点急性肠胃炎。然后开了吊瓶和一堆中西药。正毅陪着我把吊瓶打完,我们一起回到了家。

珍妈看我们两个一起回来的这么早,还挺奇怪,正毅说了下刚才的事,把珍妈吓了一跳,问我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,我看了一眼正毅,没敢说。珍妈也没再问,让我赶紧上楼休息。
正毅陪我上了楼,看着我吃了药,说让我再睡一会儿。我这时已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,也有了一些精神,但我怕他问我为什么去龙岗,所以只好躺下睡觉。他坐在旁边呆了一会儿,就出去了。

我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不禁一阵温暖,小的时候,朋像哥哥一样爱护着我,现在正毅也像疼爱妹妹一样的照顾着我,真让我觉得幸福。不过一想到给他买的那个杯子,我心里不由得又愧疚了起来。唉,算了,下次他过生日,我一定要买个像样的礼物给他。


想着想着又睡着了,一直睡到珍下班后把我叫醒,问我好些了没有,让我下楼吃晚饭。补了两觉,我舒服多了, 也感觉饿了,晚饭还真吃了不少。

饭桌上的我,心里七上八下的,生怕有人问我怎么会去龙岗,只要有人说起生病的事,我就打岔过去,拼命掩饰。还好,并没有人追着我问,我也早早的上楼休息了。

第二天早上,珍和正毅都不让我上班,说要在家休息两天,任我怎么解释说自己没事了,他们就是不同意。我说:不行啊,公司有规定,收到的款项当天就要交上去,我昨天就没交,今天再不交不行的。
正毅说:那好吧,等下我送你去你们公司,你把东西交上去就出来。
我知道拗不过他们,心想算了,就休息一天吧,自己确实也累。


大概快十点的样子吧,正毅把我送到了公司,我把支票交到了财务,又和经理说了一下昨天客户的情况,便请了假,走出了公司。

因为昨天开了三天的吊瓶,所以今天还要打,去到医院插上了针,我让正毅先去上班,等会我自己回家就行了。他说:没事,我陪你打完。结果打针的两个小时,他电话不断,让我又愧疚了好一阵子。打完针回到家,已是一点多了,珍妈早就做好了饭,正毅咛嘱我多吃些,自己随便吃了两口,就转身去上班了。


下午,我和珍妈坐在客厅不时的聊着天。我说:阿姨,我住在这里一直给你添麻烦。珍妈笑笑的看了我一眼,说:有什么关系。以前正毅也会把刚到深圳工作的同学或是朋友接到家里来住。我心想,他有这么热心肠吗。珍妈笑了笑,说:我就是喜欢热闹,正毅的爸爸比较忙,正毅上大学后就我和珍在家。后来正毅毕业回到家,比他爸爸还忙,没多久,珍又去了广州。我一个人在家很没意思,像现在这样,人这么旺多好啊。我笑了笑了,说:阿姨,你可真好,还生了两个好孩子。阿姨高兴的合不拢嘴 ,说:是啊,是啊,他们两个都没怎么让我操心。停了一下,又说:就是他们都不小了,连个朋友都没有。/

我明白阿姨说的“朋友”就是男女恋人。我说:阿姨,你别急,缘份到了自然会有的。阿姨点点头,说:是啊,珍还好说,可阿毅都这么大了,我什么时候可以抱上孙子啊。我笑了笑,心想,阿姨你也太急了,女朋友都没有呢,就想抱孙子了。我安慰她说:叔叔认
识那么多人,多给他介绍一下不就行了吗,总会有合适的。

阿姨略带责备的说:“唉,这个人牛都拉不动他,没少给他介绍,只要是第一眼他看了不喜欢,就再也不和人家来往了。哎。。”阿姨无奈的叹着气,我却乐了,心想这还真是正毅能干出来的事,没办法啊,阿姨,你儿子好是挺好,就是太怪了,您抱孙子的计划还是往后拖拖吧


这样在家休息了一下,觉得好多了。第二天早上就对正毅说下午我自己去打针,他看我也精神了不少,就放心的去上班了。大概四点多的时候吧,我刚打完针回家不久,他也回来了,看到我在看电视,就叫我上楼,说有事问我。我跟阿姨说了声“我先上去了”,就跟着他进了房间。等我坐了下了,他说:今天去打针了吗。我说:打了啊。他说:好些没有。我说:嗯,好多了。

然后他把椅子搬到我对面,坐了下来,看着我说:现在该说说了,你前天去龙岗干什么去了?

我一愣,心里暗暗叫苦,该来的总是会来的。我用苍蝇般的小声说:没干什么呀,工作呗。

他说:你的工作用跑到那里去吗。
我没吭声,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。想了想说:临时缺人,才叫我去的。
他叹了口气,说:临时缺人很正常,但天天缺人就不正常了吧。
我没明白什么意思,看了看他。他顿了顿又说:你比以前晒黑了好多,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这样的。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出去外面?
我在心里叹了口气,干脆老实招了吧,这样总比被逼供要好。
我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:我调到公司业务部了。

说完了,我等着他大声的说几句“为什么”、“你不是说好不去了吗”这样的话,可他什么都没说。
我抬眼看了看他,他一脸无奈但又好像很理解的样子说:我就知道你还是要去的。
我说:我没守信用,但是我真的很想去业务部,也没想瞒你们,是想以后再说的。
他不解的说: 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做业务啊。
我说:我以后再告诉你吧。

他没吭声,算是默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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